「嗯——
啊哈,等一下」
「呐,等一下嘛」
進了房間,娼妓從背後被男人抱住。
把黏在她胸前的男人推向一邊,她微笑著。
「這麽猴急啊」
「今天我有狼的感覺。」
「這是說,我是小紅帽?」
「挺適合你的。」
「我才不是那種小孩子呢。」
「也是。這位成熟的小紅帽在我來這裡前喝酒了?」
「你鼻子真好。」
「眼睛也不差的。」
男人的眼光望向床另一邊擺著的酒瓶。
那些酒被代替杯子的潮濕玻璃杯蓋著。
「哼呣。但嘴巴看不出來很大呢。」
「時機到了的時候説不定足夠吞下你這麽大的東西了。」
「如果你真是狼的話,不叫獵人可不行呢。」
「這種地方會有獵人?」
「如果有狼的話。」
「這可是幻想都市呢。」
男人把玻璃杯反手放在化妝臺上。
傾斜著酒瓶,灌入紅色的液體。
「狼只能在夢中出現,所以忘記獵人吧。」
「夢中也是很為難的呢。」
「你也在不安?」
把杯子舉起,男人將酒含入口中。
隨著客人的話,娼婦又恍如回到了平時。
「每天都會啊。不是你的錯。」
「你不害怕狼嗎?」
「如果沒有狼的話,熊也很可怕。」
「如果沒有熊呢?」
「也是……
説不定我會怕獵人大叔。」
「這是魔之黑森林,不管你在哪裡,恐怖都伴隨在側。」
「大概吧。」
「那麽至少現在把這些都忘掉。」
客人倒著酒,繼續帶著誘惑的眼神。
「停不下來的不安、令人厭煩的日常、所有一切。」
「嗯~聽起來不錯。
——不過在那之前,還有不能忘掉的事情喲。」
娼婦伸出她的食指。
「就轉一下,呐」
「轉一下?」
娼婦用表示一萬芬奇的食指,指向枕邊的鳥籠。
金色的發條發出鈍光。
銀色骨架中傾著小腦袋的翡翠色小鳥。
緊閉著的身體等待著可以活動的那時刻。
「那是個特別的音樂盒。
如果轉個十圈的話,可以維持一天。」
「喂喂,
聽這些童話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嗎?」
「這條街並沒有什麽特別的。」
「也是。」
男人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。
娼婦微笑著,纖細的手指轉著發條。
喀喀喀。
手指給音樂盒注入了生命。
慢慢地,仿佛要讓人焦躁般,她轉動著發條。
喀喀喀。
客人無法等待那微小的聲音刻在胸口。
口中注滿了紅酒,壓上了娼婦的身體。
奪去了嘴唇。
混合的芳香。
從唇邊流出些許赤紅液體。
就那樣隨著液體吸吮著香頸。
娼婦慢慢地吞下紅酒。
仿佛無法呼吸般喘息著,繼續轉著發條。
喀喀……喀。
發條開始反著轉,被囚的鳥兒發出歌唱。
音樂,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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